八九十年代宿州农村学校厕所的描写（精彩）

拂晓

走到食堂，再绕过教学楼的后面，那里有一处公共厕所。人还没看到厕所，厕所的臭味就首先触动了你的嗅觉。

厕所的外观很普通，是农村常见的那种。进入厕所以后，你会发现它很壮观：二十多个墩台一字排开，显得柜外规整，每两个墩台之间堆满了大便，像座小山。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清理过了。明亮来回走了几趟，想找个大便少一些的台子，但终究没发现。

蹲下之后，屁股还要抬得高一些，因为一不留神，成堆的大便会沾到你的臀部，有一种凉凉的感觉。

解大便的时候，喷涌而出的小便会就地流淌，整个厕所的地面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。有热心人往厕所的地面上扔了几块砖头，怕踩湿了鞋子的人可以踏着那几块砖，像是走梅花桩一样，跃步前行，最后在自己选准的墩台前再用力一跳。

时候不大，厕所里的蹲位就陆陆续续蹲满了人。教办室的王主任是第二个来的，他打开手里报纸，蹲在了最西头，那里离门口最近；第三个进来的是一位胖胖的领导，手里攥着一份《国际消息》，一边蹲着，一边细细地品读着，还不时地和王主任探讨美国和日本的关系；……白老师是最后进来的。他一进来就感叹自己起晚了，没能挑个好的蹲位，然后又抱怨厕所的蹲位实在太少，搞得大家拥挤不堪。王主任倒是很有耐心地给白老师作了解释，“小白啊，平时大家的时间是错开的，偶尔赶巧了才会这样，如果再扩建厕所，追加蹲位，没有经费不说，那厕所岂不是更加不堪其臭了吗？”

其他的老师也都附和着，认为王主任讲的有道理。接下来又进入了王主任和胖领导的讨论环节。从厕所的臭到教育经费的困难，再到今年教师节的大会，再到国家的教育问题和全球的体育赛事、再到中东巴以问题，也包括对镇领导换届的认识和判断，分析可能作出种种的安排等。由于话题广泛，遇到自己熟悉的话题，也有的老师急于插入进来，发表自己的见解。一次厕所的晨蹲犹如一次教育界的晨会，只是严校长今天没来蹲大便。

选自《青春流进时间的沙漏》

拂晓

真实，一直就是这个样子

拂晓

熟悉的样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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